斯拉沃热·齐泽克——伪装成“马克思主义哲学家”的资本主义辩护人

“至少我们应该全力支持乌克兰，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北约……今天，如果一个人不能斩钉截铁地站在乌克兰一边，那他就算不上是一个左派。”（《卫报》（The Guardian），2022年6月21日）

上面这些话是谁说的？是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吗？或者是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又或是西班牙首相佩德罗·桑切斯（Pedro Sanchez）？都不是。上面那些话出自当代左翼知识界的一位名流之口，即广为人知的“黑格尔派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斯拉沃热·齐泽克（Slavoj Žižek）。

如果不是西方媒体对这位斯洛文尼亚思想家和文化理论家的广泛宣传，将其塑造为“还在世的最重要的知识分子”之一，齐泽克关于乌克兰的观点本是完全无足轻重的。20年来，齐泽克不仅在资产阶级媒体，而且在欧美大多数赫赫有名的学术机构和智库中都占据着重要位置。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斯拉沃热·齐泽克是伪马克思主义江湖骗术的典型，他借助辞藻浮夸的分析、混乱不堪的逻辑、常常自相矛盾的哲学废话以及华而不实的表达，试图给剥削制度“洗白”。

这个江湖骗子现在呼唤一个“更强大的北约”来保卫乌克兰，也并非巧合。就是他曾在1999年公开支持北约的帝国主义干涉以及对南斯拉夫的轰炸。在《北约，上帝的左手》（NATO, the Left Hand of God）一文中，齐泽克写道：

“今天我们能看到，轰炸南斯拉夫的悖论不是西方的反战分子们常常抱怨的那样，即北约引发了它本想防止的严重的种族清洗。不是这样的，迫害的意识形态才是真正的问题：帮助无助的阿尔巴尼亚人反抗塞尔维亚的恶魔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允许他们摆脱这种无助，进而抓住机会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政治实体……但是，让这场冲突非政治化的不仅仅是北约。它的对手，那些伪左派同样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轰炸南斯拉夫是瓦解铁托的南斯拉夫的最后一击；是为了收尾那个预言，即一个多民族的真切的社会主义乌托邦覆灭成了混乱的种族战争。即使是像阿兰·巴迪欧这样眼光如此敏锐的政治哲学家，也坚持认为各方负有相同的罪责。他说，塞尔维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和波斯尼亚人各方都犯有种族清洗……对我来说，这似乎意味着左派对南斯拉夫的渴望已不复存在。讽刺的是，这种怀旧乡愁将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治下的塞尔维亚视作那个梦想国度的继任者，而实际上也正是这股力量有效地抹杀了老南斯拉夫。”（lacan.com/zizek-nato.html，1999年6月29日）

齐泽克公开支持对南斯拉夫犯下骇人罪行的北约，他还不满足于倾泻到塞尔维亚人民头上的暴虐行径，甚至希望有更多的轰炸：“所以，正是作为一名左派，我对于‘轰炸与否’的两难问题的答案是：轰炸得还不够，也轰炸得太迟了。”（齐泽克，《反对双重敲诈》（Against the Double Blackmail），《新左翼评论》（New Left Review）1999年4月刊）

在北约对南斯拉夫犯下罪行的4年后，也就是2003年，这位斯洛文尼亚“哲学家”在一次访谈中强调说：“令许多左派感到惊骇的是，就连我也对北约轰炸前南斯拉夫表示出了一些理解。很抱歉，但这场轰炸的确停止了一场恐怖的冲突。”（《左翼事务观察》（Left Business Observer）2003年8月第105号）

当齐泽克不是在为北约的帝国主义干涉背书时，他便开始夸夸其谈一些关于社会、政治以及哲学问题的胡话。2012年，希腊当时正在崛起的社会民主主义党派激进左翼联盟（SYRIZA）组织了一个活动，在该活动的讲话中，这位斯洛文尼亚的知识分子竟然离谱地捍卫机会主义！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你知道的，也有一种有操守的机会主义，有原则的机会主义。当你说已经失去了条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们不能背叛原则，这看起来是一个有原则的立场，但实际上这是机会主义的极端形式。”

2012年，齐泽克和阿莱克西斯·齐普拉斯（Alexis Tsipras）[1]一同参与政治活动，公开地支持了激进左翼联盟，同时毫不犹豫地对希腊共产党散布诋毁言论说：“这个党的人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们忘记了去死”。在2015年巴黎恐袭事件中，还是这个江湖郎中给全球资本主义的死结开出了一个药方，即社会的军事化：“民主驱动的草根运动似乎注定要失败，所以打破全球资本主义恶性循环的最好方式或许就是‘军事化’，这意味着停掉自我调节的经济体的力量。”（齐泽克，《巴黎恐袭后，左翼必须拥护其自身的激进西方根基》（In the Wake of Paris Attacks the Left Must Embrace Its Radical Western Roots），inthesetimes.com，2015年11月16日）

一年后的2016年，这位派头十足的思想家又支持起了极端反动的亿万富翁唐纳德·特朗普去竞选美国总统，称他为“中间派自由主义者”。最近，他又出现在了一个政治小组里，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些自称“非常规马克思主义者”的人，比如前希腊财政部长雅尼斯·瓦鲁法克斯（Yanis Varoufakis）。

不，斯拉沃热·齐泽克既不是一位马克思主义者也不是一位激进哲学家。他不是一个只为了惹人注目而满嘴胡话的疯子。相反，他是资本主义野蛮行径的一位知识渊博的辩护家，一位自觉的反共主义者。因此，他中伤20世纪的社会主义，无耻地攻击列宁，或公开或隐蔽地为北约这个残暴的帝国主义联盟摇旗呐喊。即使当他假装捍卫共产主义时，齐泽克也仅仅是将其作为一个抽象的理论问题来空谈，故意地将其从社会和政治领域的应用中剥离出来。

所以，斯拉沃热·齐泽克代表了什么？他自己给出过答案。他曾写道：“简而言之，那些敏感的自由主义者想要的是一场不含咖啡因的革命，一场没有一丝革命味道的革命。”齐泽克和其他那些资产阶级媒体广泛报导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比如阿兰·巴迪欧（A. Badiou）、安东尼奥·奈格里（A. Negri）、特里·伊格尔顿（T. Eagleton）等）都是如此，他们是“不含咖啡因的革命”的意识形态服务员，是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最佳辩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