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共产党总书记论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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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左翼报》2017年9月29日
在伊拉克库区独立公投之后,土耳其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凯末尔·奥库扬(Kemal Okuyan)为《左翼报》撰写了关于民族主义和阶级的文章。
我们不用你来教给我们民族主义!
什么是民族主义?
有人将它形容为对自己国家的爱。但这样的概念会把民族主义展现得个人化,有些不切实际。民族主义,对于那些力图给它扣上“天真”的帽子的人来说是个避难所,这些人把人们对自己国家的爱,甚至把依照惯例的爱国主义都认定为民族主义。
有人说,“我爱我的国家,所以我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很好,但这不是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只是认为你的国家的利益优先于别国。
这是好的、可以接受的吗?不,不是的。
有人会说,“那有什么不对吗?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不以本国利益至上,你就无法生存。”
“这样一个世界……”
是怎样一个世界呢?
一个强者压迫和剥削弱者的世界!
那么,让我们不要让他们压迫我们,让我们变得强大,让我们骑在别人头上。这就是民族主义;这就是民族主义的全部含义。
如果你不愿改变强者压迫和剥削弱者的世界,那么抬高你的国家利益的唯一真正后果,就是危害其他国家。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不是每个人都能赢,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去赢,因为这个世界是建立在不平等和不公正的基础上的。
然而,国家间的不平等并不是世界不平等的基础。世界上不公正和不平等的根源,是占人类很小一部分的剥削阶级的存在。各国之间的不平等只是这一现实的延伸。不仅在美国、英国、法国或德国有剥削者,土耳其也有剥削者。让我们再来看看更贫困的地区:你可以看到同样的贪婪阶级在苏丹、尼日利亚、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窃取人民的劳动,这一阶级掌握着这些国家的政权。
这个邪恶的剥削阶级能够掌握世界各国的政权,也是因为他们设法把他们的利益说成是整个国家的利益。民族主义是让人民吃下诱饵的最有效武器。
“民族主义是一场灾难,因为它教唆工人:要热爱自身的剥削者,而非别国的阶级兄弟和姐妹;或者偏袒本国的剥削者,仇恨别国的剥削者……
比如说:因为巴尔扎尼是石油大亨、部落酋长而对他鄙夷,同时又把考奇家族(Koç family,土耳其最富有的家族,资产达180亿美元)满溢的金库看成合理合法的。”
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民族主义意味着替本国的剥削者开脱,但爱国主义意味着把本国和外国剥削者都从本国扫除出去。
而这正是人类所需要的。
面对不公、盗窃和专制对祖国土地的污染,一个关心自己国家的人是不能闭上眼睛的。
土耳其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凯末尔·奥库扬
下面举例阐明这一点。
安哥拉是非洲的一个“富裕”国家。“富裕”的意思是,它的自然资源也就是黄金和石油很丰富,然而它的人口大多数是穷人!
在过去很多年里,这个国家曾是葡萄牙的殖民地。肮脏的殖民者一直在掠夺这个国家。终于,在石油时代,随着安哥拉对掠夺者的价值越来越高,当地人民身上的负担也越来越重。于是,人们决定拿起武器造反。安哥拉解放运动标志着葡萄牙殖民主义的灭亡。苏联、古巴和葡萄牙的共产党人支持安哥拉解放的先锋组织“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MPLA)。他们赶走了葡萄牙剥削者,把所有重要的经济部门收归国有。安哥拉人民开始接触到公共教育、公共卫生和司法,现代城市也诞生了。
随着苏联的解体,玷污世界的资本家开始收买那些曾经参加过光荣的游击运动的统治者。堕落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一个极端邪恶的剥削阶级在几年内就出现了。(译者注:1990年,安人运“三大”决定放弃马克思列宁主义。)他们甚至没有改变代表了本国革命与解放的国旗;事实上,用齿轮和弯刀来象征被压迫人民的旗帜,也被他们拿来为自己的目的服务:这也是一种“民族主义”。当他们玩弄巨款时,安哥拉挨饿穷苦的人民却以“同一旗帜”为荣。齿轮代表富人的利润机器,而不是工人的解放;弯刀不再是穷人的武器,而是不公正政权的警棍、坦克和大炮。
安哥拉国旗
我在葡萄牙看到了这个新的剥削阶级的代表。那些脑满肠肥的人是黑人,他们从八门的豪华轿车上下来。他们的脖子被金链子的重量压弯。他们虎视眈眈地在葡萄牙投资,好像他们是在向前白人剥削者报仇。现在白人不剥削黑人了,而黑人却在剥削黑人和白人。
人类终将因那些不容忍黑皮肤剥削者的人而崛起。他们对抗一切剥削无赖,而不管皮肤的颜色。
无论土耳其还是库尔德,阿拉伯还是希腊……
人人皆兄弟。
但是,我们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要靠平等的秩序,任何其他方式都是不可能。如果只是停止向外国转移资源,并且剥削其他国家,这就不是与帝国主义作斗争,而只是一个无耻的伎俩。
怎么看待独立呢?
在21世纪,依赖于剥削阶级的独立运动绝不可能服务于全人类。这种情况下自决原则是无效的。
如今,革命者的唯一原则就是与剥削者作斗争。
我们对一切压榨人民、养肥自己的剥削者的怒火,是不会放过巴尔扎尼的。(译者注:巴尔扎尼是伊拉克库区的领导人。)对于那些曾经把埃尔多安称为“民主派”、“自由派”、“改革派”甚至“革命者”并希望他能“解决”库尔德问题的人,我们也不打算从他们那里学习民族主义、国际主义、马克思主义的定义。
是的,正如奥尔罕·古克德米(Orhan Gökdemir)所说:我们既不要巴尔扎尼斯坦,也不要埃尔多安斯坦。
来源:左翼报[土耳其]
翻译:扫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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