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工人党总书记评2024年选举结果
日期:2024年6月28日
链接:https://international.pvda-ptb.be/articles/sign-hope-peter-mertens-results-elections
“希望的信号”——彼得·梅尔滕斯评选举结果
比利时工人党总书记彼得·梅尔滕斯(Peter Mertens)[1]说:“对于工人阶级和青年人将来的所有斗争而言,比利时工人党(PVDA-PTB)最近的选举结果是预示着希望的强烈信号。比利时工人党在弗拉芒(Flanders)大区当选的代表人数翻倍,在布鲁塞尔的成绩大幅提高,在瓦隆(Wallonia)大区也是最坚韧的左翼党派。”
在选举结束两周后,我们采访了彼得。在下文的采访记录中,他将仔细讨论选举结果,讨论从中可以得到什么经验。
问:选举已经过去两周了。你会如何描述你的主要心态?
答:我感到满意。首先,我们的力量进一步加强了。一家报纸写道:“马克思主义者在我国赢得了一席之地。”另一家则说:“我们认为比利时工人党五年内就会从议会里消失。”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在各级议会中,我们当选的议员人数从38人增加至50人。在联邦选举中,我们的议员人数从12人增加至15人。在欧洲议会中的议员人数则从1人增加至2人。
要不是有比利时工人党这支出色的队伍,我们就不会有这种成果。我们党内有很强的“团结一致”的意识。超过2万名党员和支持者为我们的竞选运动做出了贡献,这令我感到十分自豪。这支队伍到处都表现出自己的活力、乐观和热情。在选举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有人甚至对我说:竞选运动已经结束,他们对此感到遗憾。(笑)
问:我们应从党的选举结果中得出哪些主要结论?
答:首先,我们党在全国都取得了进步。我们现在是议会第四大党,得到了763340票,这比2019年至少增加了20万票。十分之一的比利时人把票投给了我们。
这些新选民主要来自比利时的工业区。在沙勒洛瓦(Charleroi)和列日(Liege)附近的地区就是如此,我们的得票率保持在高位,超过了20%。在泽尔扎特(Zelzate)和根特(Ghent)工业区也是同样的情况,我们的地位得到了加强。此外,林堡省(Limburg)的亨克(Genk)和马斯梅赫伦(Maasmechelen)周边的各市镇的工业区的工人阶级也开始支持我们。我们在这些地方发展迅速。
历史上,我们党有一条从安特卫普(Antwerp)到布鲁塞尔的主轴线,那里是传统的红色堡垒,今天在比利时工人党的努力下又一次变成了红色:我们党在博姆(Boom)的得票率达到了18%。从博姆开始,红色浪潮继续席卷梅赫伦(Mechelen)、菲尔福尔德(Vilvoorde)和马赫伦(Machelen),最后到达布鲁塞尔。在那些主要由工人阶级居住的市镇,我们的成绩非常不错。比方说,让我们把自己的成绩和弗拉芒大区的社会党——前进党(Vooruit)作个比较。那个党也正在弗拉芒大区取得进展,但是主要是在更富裕的市镇。
我们是广大工人阶级的党,这反映在投票分布上,也反映在我们选入比利时议会的工人阶级议员身上。比利时工人党当选的50位议员中间,有18人是工人。
问:比利时工人党也成功赢得了青年人的支持。这是如何实现的?
答:是的,青年人是(我们取得成功的)第二个因素。政治科学家戴夫·希纳德(Dave Sinardet)就曾指出:“比利时工人党很擅长吸引青年人。”这也反映在我们选入议会的年轻议员身上。比利时工人党当选的议员中间,35岁以下的有12人,30岁以下的有7人。我们取得这一成果,靠的是那些对青年人而言十分重要的议题,比如公共交通议题。大部分其他党派对这一议题都十分沉默,然而我们党在弗拉芒议会中的党团领导人、在TikTok上最受欢迎的政治家约斯·达赫斯(Jos D’Haese)就十分成功地在弗拉芒大区推广了这个议题。
我们有吸引青年人的话题和领头人物,也有十分活跃的青年运动,这就是“红狐”(RedFox)和COMAC[2]这两个组织。所有这些都让我们在青年选民中取得了很好的成果。在布鲁塞尔,我们是货真价实的青年人的党。调查显示,在首都,第一次投票的年轻选民中有29%的人投给了比利时工人党,我们遥遥领先。作为对比,右翼自由派的革新运动党(MR)在这个群体中的得票只有9.7%。比利时《时报》(De Tijd)的分析显示,我们党的大部分选票来自于居民最年轻的那些城镇,在弗拉芒大区、瓦隆大区和布鲁塞尔都是如此。革新运动党和中右翼的行动者党(Les Engagés)的票源主要是居民年龄最大的那些市镇。
问:你如何看待整个选举结果?
答:首先,各级政府都受到了沉重打击。似乎很少有人注意这件事,但是实际上联邦政府失去了12个议席,弗拉芒大区政府失去了14个议席。这表明全国都有越发强烈的变革之意,这体现在多个方面。在某种程度上,这一趋势在弗拉芒大区和布鲁塞尔有利于我们,但是在瓦隆大区,这也有利于中间派的党派(比如行动者党)或激进自由派的党派(比如革新运动党)。
问:很多人担心,极右翼的弗拉芒利益党(Vlaams Belang)会成为比利时北部最大的党,但这并没有发生。
答:我们从弗拉芒利益党手里分走了选票,尤其是在城市地区。我们在城市里得到越来越多的工人和青年人的支持。弗拉芒利益党未能在这些地方取得更好的成绩,这主要归功于我们,而不是右翼民族主义的新弗拉芒联盟党(N-VA)。所以的确,我们党是阻止弗拉芒利益党成为最大党派的功臣,我对此感到欣慰。
问:在弗拉芒大区的选举中,比利时工人党显然是赢家之一。
答:肯定是这样。在弗拉芒议会中,我们的议席数量从4个增加至9个,翻了一番还多。我们还在弗拉芒大区的布拉班特省(Brabant)和西佛兰德省(West Flanders)首次赢得了议席。现在,我们在弗拉芒大区的每个省都有了当选代表。在此过程中,我们实际上也为加强左翼作出了贡献。在弗拉芒大区,整个左翼获得了29.5%的选票,这是30年来最高的一次。这要归功于比利时工人党的崛起:我们把富人税等左翼议题推到竞选运动的中心,阻止了右翼和极右翼单独推行他们的议题,这确实推动了左翼力量的发展。
问:现在来谈谈安特卫普。政治光谱上的所有人都对我们的良好成绩感到惊讶。你是否也感到惊讶呢?
答:确实,我们在安特卫普得票22.9%,这显然是历史性的成果。我们在安特卫普成为了第二大党。我们党和那里的第一大党——新弗拉芒联盟党之间的差距很小,这也令我感到惊讶:他们的得票率降低到25.4%。巴尔特·德韦弗(Bart De Wever)[3]在他担任市长的城市里受到了历史上第二严重的打击。
确实有一大批人转而支持比利时工人党。我们在所有选区都得到了良好的结果。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在年轻选民中很受欢迎,但是我们在年纪更大的群体中也表现不错。实际上,在所有年龄段的人群中,我们的支持率都有很大提升。
问:甚至超过了弗拉芒利益党。
答:是的,我们(在安特卫普)明显胜过弗拉芒利益党。他们的得票率停留在15.8%,我们却达到了22.9%。过去几天我们收到了很多关于此事的消息。我们超过弗拉芒利益党如此之多,这是预示着未来希望的信号。安特卫普一直是一座政治实验室。毕竟,它是弗拉芒利益党(以前叫弗拉芒集团(Vlaams Blok))和绿党诞生的城市。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比利时工人党发展潜力巨大,在全国都是如此。我们证明了,积极主动的、能表达人民关切的、能提出有力社会纲领的左翼能够赢得工人阶级和青年人的心,能够反击右翼和极右翼。
问:或许还能在10月市政选举结束后掌管安特卫普市?
答:我确实相信,三个左翼党派(比利时工人党、前进党、绿党)在安特卫普是可以做些事情的。这次选举中三党共计得票46%。安特卫普的人民想要改变。这个城市正在经历严重的社会危机。只需要看看住房危机就能明白这一点,此外各处的公共交通也有问题。
各种社会运动也给我们传来信息:不想要巴尔特·德韦弗的反社会政策,而想要做出改变。所以在安特卫普,很大一部分民众都希望迎来变革——不仅是工人阶级和青年人,而且各种中产阶级和自由职业者都是如此。
问:布鲁塞尔是另一个成绩不错的城市。在这座“欧洲之都”,比利时工人党获得了20.9%的选票。和欧洲其他地方相比,这个数字很令人惊讶。
答:确实如此。一些外国记者开始疑惑,在这座“欧洲之都”发生了什么。想象一下,假如马克思主义者在华盛顿赢得了20.9%的选票,那么所有人都会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党在布鲁塞尔当选的议员人数从11人增加至16人,目前是首都的第三大党派。
然而这不是布鲁塞尔的特殊情况。这与我们党的基因有关:我们在布鲁塞尔的各个市镇都有支部,这些支部在过去几年中工作十分认真。我们建立了出色的新团体,到处建立党的支部,里面都是很有活力的人:青年、妇女、工人、出租车司机、公交车司机等等。他们搞的竞选运动真是精彩!
问:不过,在布鲁塞尔,竞选运动跟别的城市有些不同。
答:我们在布鲁塞尔取得胜利的原因是:第一,我们讲出了事情的本来面目,并加入了一些布鲁塞尔式的自豪感。这种态度是和尖锐的分裂主义党派截然相反的,它们只会蔑视布鲁塞尔。
第二,我们还直面社会危机。布鲁塞尔正在经历全国最严重的住房危机。由于其他层面的政治博弈,布鲁塞尔大区现在十分缺乏资金,几乎面临财政破产。
我们的竞选运动把彻底改变当前政策作为焦点。我们在法语区的口号是“选择彻底变革!”(Le choix de la rupture)。布鲁塞尔五分之一的居民给我们投票,这些选票代表着布鲁塞尔的真正变革的希望。我们党代表着这种希望,这令我感到欣慰。我们是这种希望的化身,我感到十分高兴。
问:加沙战争等议题是否发挥了重要作用?
答:比利时工人党自从四五十年前成立时起,在巴勒斯坦议题上就一直很活跃,今天也是如此。我认为人们认可这种活跃性。然而我认为这不是人们给我们投票的主要原因之一。我认为,他们给我们投票,是因为他们将比利时工人党看作在各种问题上系统性地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党,巴勒斯坦问题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实际上,从2023年3月开始,各种调查就已经显示,比利时工人党在布鲁塞尔明显正在崛起。换句话说,这远早于加沙战争。
在竞选运动中,我们也尤其强调我们自己的社会议题,在全国都是如此。我们发现,购买力议题和公平税收议题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最紧迫的议题。人们普遍对政界的特权文化感到愤怒。各地的人们都希望能为气候问题和高质量的平价公共交通问题找到社会解决方案。在布鲁塞尔、瓦隆、弗拉芒都是如此。
我认为,工人阶级街区的很多人(包括有移民背景的人)首先担心的是住房危机、交通问题、退休年龄问题……他们想要解决方案……他们给我们投票是因为他们是工人或青年人,而我们能直面他们的问题。
问:在布鲁塞尔的一些地区,比利时工人党甚至是得票最多的党派。
答:是的。尤其是在安德莱赫特(Anderlecht)、莫伦贝克(Molenbeek)和圣吉尔斯(Saint-Gilles)。另外在多个市镇,我们处于第二大党的位置。这意味着在接下来十月的市政选举中,我们将肩负重要的职责。显然,布鲁塞尔把票投给了希望,投给了彻底变革。我们必须听到这个信号。
问:比利时工人党在弗拉芒和布鲁塞尔取得了重大发展,但是在瓦隆大区略有下降。是哪里出了问题?
答:瓦隆大区正在剧烈转向中间派和右翼。我们可以看见两股并行的潮流:一股是行动者党,以前叫基督教民主党;另一股是右翼自由派的革新运动党及其党主席乔治-路易斯·布歇(Georges-Louis Bouchez)。这两个党各自赢得了10%的选票,而瓦隆大区其他所有党派都在退步。尤其是生态党(Ecolo),它遭受了严重打击,得票率下降了7.5%。社会党(PS)得票率下降了3%。
我们是左翼中间最坚韧的党派。我们在瓦隆大区共失去了1.6%的选票。在农村地区,我们失去的选票更多,然而在更工业化的城镇中,我们成绩保持得还不错,得票率在15%到20%之间。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在大城市和青年人中间一直表现不错。
问:革新运动党和行动者党为什么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答:行动者党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新的党派,很多人相信了。他们自称是“既不左也不右”的党派,有点像法国的马克龙。这个策略成功了。
另一方面,乔治-路易斯·布歇以极其大胆的风格赢得了选票。他的竞选运动十分咄咄逼人,对求职者、长期病患等下层群体大加鞭挞。
问:比利时法语区的左翼是否未能回应民众的呼声?
答:首先,社会党和生态党都是联邦政府的成员,它们仍然在为自己的执政成绩辩护。而在比利时南方,很多人都感到不满,情况比弗拉芒大区还严重。政府仍在执行工资冻结法案。它仍然把退休年龄定在67岁。它没有征收资产税。在这些问题上,现在当权的左翼党派曾在此前的竞选运动中做出过重大承诺,但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人们对执政联盟抱有很大不满,这是正当的。
此外,社会党还展开了反对比利时工人党的强硬宣传。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制作了将近20部视频来批评比利时工人党,比他们批评革新运动党的视频还多一倍,而且他们没有制作任何批评行动者党的视频。他们把我们推广的重要左翼议题(如将退休年龄改回65岁、修改工资冻结法案)描绘为不切实际或无法实现的目标。他们散播宿命论,阻止工人们相信社会变革计划的可能性。最后,他们还向行动者党打开大门,宣布他们可以成为好搭档,共同组成一个进步派联盟。
问:我们可以在哪些方面做得更好?
答:我们必须保持诚实:人民想要变革,但我们还没有做出足够的努力来把这种愿望争取到自己这边来。原因之一是,人们没有把我们党看作唯一的变革之声。在竞选运动中,其他党派把我们党描绘成不想加入政府的党派,说投票给我们是没用的。这一点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寻找办法,来确保我们能把变革的意愿争取到我们这边,而不是行动者党那边。
鉴于社会党缺乏活力,革新运动党看起来就成了一股有活力的势力,甚至对一些上次投票给我们的人而言也是如此。我们未能向人们展示革新运动党的反社会本质。布歇把自己包装成了改革者萨科齐的某种比利时版本,然而他的党派已经连续当权25年了。他们把退休年龄推迟到67岁,削减医疗保健支持,试图把一切可以私有化的东西私有化。他们以保卫工人工资和降低税收作为竞选宣传时使用的借口,但是在过去这段时间,正是他们冻结我们的工资,强行停止让工资与通胀挂钩,把能源增值税提高到21%。
最后,革新运动党得以把我们党描绘成传统左翼的一部分。我们确实与社会党和生态党建立了联系,于是革新运动党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包装成了唯一一股要求变革的力量。虽然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们确实在“反体制形象”这方面输给了革新运动党。
问:所以比利时工人党在瓦隆大区可以做得更好?
答:是的。尽管面临各种困难情况,比如革新运动党和行动者党这两股潮流,但我们的成绩还算良好,这要归功于我们在工业区、大城市和年轻人中的基础。我们在某些地方也在取得进步。这也对比利时工人党在全国范围内的总体进步做出了贡献。
问:这一点尤其值得注意,毕竟现在右翼浪潮正在席卷欧洲。比利时工人党的成功与这一趋势正相反。
答:是的。在法国,极右翼在欧洲议会选举中取得了重大飞跃,它几乎彻底消灭了马克龙总统的党派。马克龙在恐慌中下令重新选举。法国人完全厌恶他的自由主义政策。这又一次证明了右翼紧缩政策会给极右翼打开大门。这是给今后所有选举提供的重要经验。
在德国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德国版的维瓦尔第联盟(Vivaldi)[4]——社会民主党、绿党和自由派的联盟遭受严重打击。绿党的得票率减半,极右翼的德国选择党(AfD)获得了胜利。
比利时地处德法两国之间,对变革的渴求以更加多元的方式表现了出来。极右翼在比利时也取得了进展,强硬自由主义的革新运动党和中间派的行动者党也是如此。然而,比利时特殊的地方在于真正的左翼得到了发展。我认为,这是预示着希望的信号,这是预示着全欧洲左翼复兴的信号。
问:欧洲许多激进左翼的党派都失败了,为什么我们却能成功呢?
答:我们始终在说,我们想要建设一个真正的、脚踏实地的党。我们不想成为说空话的党,而是要成为一个在工人阶级街区有坚强根基的党。这是我们党的基因。
这听起来很容易,但实际上并不简单。在许多欧洲国家,传统的社会民主派已经离开了工人阶级街区。在最近三四十年中,社区活动中心被关闭,铜管乐队被解散,工会运动的政治组织的整个社会文化生活都被消灭了。
重新建立所有这些东西会花费很多时间。我们自从2008年的“复兴大会”起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我们决定保留我们的脊梁:我们要继续做马克思主义的党,我们的罗盘指向着社会主义社会。我们追求的是人类不受剥削、自然不受掠夺的社会,这是我们必须坚持的梦想。我们相信人民有力量、有动力去改变事物。我们不是要代替人民,而是要和人民一起。因此,我们继续每天到第一线去,尽管阻力重重,我们仍然在取得进步。
问:所以并没有什么神奇的解决方案……
答:神奇的解决方案就是整个党扎根于基层,双手沾满泥土,每天努力工作。不要害怕卷起袖管。你的社会指针必须坚定地指向社会主义。要有高度的努力、奉献和希望。我们是代表希望的党,我们的竞选运动中有大批青年人参与,就反映了这一点。我们散发着积极的气氛。我认为,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神奇药水。只有长期工作才能推动事情发展,这正是整个比利时工人党的队伍和所有出色的活动家们所做的事情。除了比利时工人党,我不想当任何党的总书记。
附:对于2008年的“复兴大会”的作用,彼得·梅尔滕斯表示:
本次选举结果是比利时工人党2008年“复兴大会”以来开始的进程中的又一大步。15年来,我们一直为这一步而努力。我们的首次突破发生在2012年安特卫普、列日和布鲁塞尔的地方选举中。在2014年和2019年,我们又分别在联邦和地区层面取得了突破。今天,我们看到的不仅是这一进程的巩固,而且是一个新的进步。
在我们的复兴进程中,我们制定了发展党的计划。我们一路走来,我们想要从地面上建设一些稳固的东西。在今天的一些左翼圈子里,让所有东西都依赖于个人是非常时髦的事情,这样就不用到工人阶级的街区和工作场所建立组织了。而这正是我们所做的事情。
我们建立了坚固的堡垒。一些人建立的是茅草屋,一些人建立的是木屋,正如寓言《三只小猪》中所说的那样,一遇到大风就倒。而我们想要的是砖房。不可否认的是,这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建设,但这使我们更容易经受住迎面而来的湍流。当然,事情永远是这样。在我们前头,还有许多社会的、民主的、环境的挑战要应对。
[1] 彼得·梅尔滕斯2008年至2021年任比利时工人党主席。2022年起,拉乌尔·海德鲍(Raoul Hedebouw)任党主席,梅尔滕斯转任总书记(全国书记)。——译注[2] “红狐”主要接纳14至18岁的少年,COMAC主要接纳18至30岁的青年。“COMAC”这一名称的五个字母分别代表变革、乐观、马克思主义、行动主义、创造力。——译注
[3] 新弗拉芒联盟党的领导人。——译注
[4] 维瓦尔第联盟是比利时自由派、社会民主派、绿党和基督教民主派的联盟。——译注